随便几句打发的话,侧身作势要走的影子仍在,死紧地抓着地面,待一句挽留;声音高亢了几串字,熟悉的旋律在耳,匆匆回头,煞破整个空间,撕裂喉咙也唤不回。
在等人,等着缩紧脚步的她。在一个累人午后,悠闲漫照街头,洒下了光沙。站在路旁、广场上的人儿,都故作镇定的和横霸接头的纸猫熊合影。谁知,或说谁不知他们将用成堆的照片,轰炸整个社群网站,毫不留情的炫耀,称是分享幸福。 她还没来,尚未。 我就在议会旁的广场,追起那些从树丛里冒出的泡泡。手一挥,那充满侵略心的手,迅速穿过,它们都从容掠过,那像贵妇不屑一顾的娇。我恼羞成了王蓝田的急性子。奋力地拍啊!追啊!刺啊!终于命中红心,在空中碎裂,和浮云一样缥缈,像他的歌声一样让人捉摸不定。 “纸熊猫,是用纸做的吗?”一句话冲破了整片金沙。是他的声音!我在心中惊叫道,猛地回头,几台脚踏车迅速穿过,只留一个神似他的背影。那是他的声音吗?那个在随身听占满整个空间的音符 。 就那么一个瞬间,一片像从电视上裁下来的影像,如浮云一样缥缈,捉摸不定。不到一秒的影音档不断在脑海中浮起又沉下,就像一座缭绕雾气的小岛。但,是怎样胆小,让我不敢理直气壮,撕裂喉咙呼喊他的名字;但,又是怎样的距离,让一条射线继续延长,直到不存在的尽头。我的影子,死抓着地面。
如镜花水月,暗了光、乱了江。是你吗?不断扰乱,比纸薄却又清晰的背影。点开又阖起的影音档,在同个时空重叠的两个座标。心中杂乱,有如早晨未梳开的黑髮,谁知一剎成白雪。 她来了,穿着厚重大衣,喘着气。 我招手,带着猫的慵懒;我迈步,正如猫的轻巧。蜻蜓点水的背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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