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夜的相思

在一盏忽明忽灭的油灯旁，映在岁月消逝的黯淡瞳里，住一位迟迟不归的老伴；在一座不快不慢的吊钟下，衬出夜晚孤寂的呼唤声内，叫一段不能回拨的时针；在一日时急时缓的步伐中，沉淀煮沸生命的心脏律动，想一款或许发生的颓废。
从无限好的夕阳，直亮至披上黑薄纱的天空，台灯在纸笔旁，见证了大大小小的手术。这是个再也平常不过的学习时间，写着饶富趣味的物理题目。每个题目都像是个病患，我得切开他们，找出癥结，用自动铅笔将血块轻轻镊起，再完美的缝合，打结。就在如此反覆的动作下，睡魔与疲累妖精似的，奏出一段段的催眠曲，告诉我该是休息之时了。 关上灯，盖好被子 ，整平枕头，准备像往常一样闭眼就睡，但思虑却不寻常。张眼袭来的是失去光亮，寂寞的房；阖眼蚀尽心灵的是，一团乱线的思绪、一片吹不开的浓烟，拉着用尽精力的脑筋，那是毫不留情的黑。 既然解不开，挥不散，不如点缀它一些光亮。
我在脑中搏斗出一片美好的夜景，一段美好的回忆：在放满各种甜点的保温柜中，我挑出了一罐米布丁。和姊姊一起在餐厅外的观景台，坐在暗红色的沙发上。望着一零一大楼，与其他大楼串满光点的特有的“星空”。我轻舀起一口米布丁，扑鼻而来的是上面蜜渍苹果的肉桂香，以及淡淡的奶香。慢嚼着被奶油与苹果环绕住的颗颗米粒，唾液分解出的甜味蹦出，舞着一支华尔滋。在夜晚里，赏着文明织出的夜空；品着单纯甜美的甜品，如此完美的视觉、味觉享受，就像毒药一样囓咬我的神经，思虑像湖面倒影般澄澈、清晰。
那一夜，那有点失眠的一夜，我思想起了一盏幸福，微微啜饮，醺着陈旧的回忆，醉着自己的步伐，摇摇摆摆地荡入梦乡。